第(1/3)页 常破奴正在后衙书房内翻阅大兴县一些陈年旧案的卷宗。 役头进得书房,拱手道:“禀县尊,门外有两位您的同年。说是去南边赴任,途径咱们大兴,来找您叙旧。” 常破奴道:“哦?有同年来了?快请进后衙客厅。” 不多时,常破奴来到了后衙的客厅。当看到正德帝和江彬后,常破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 他抬起手,用力揉了揉眼。 正德帝笑道:“破奴,你没看错,是朕。” 常破奴连忙给正德帝跪道,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:“皇上,您怎么到大兴了?” 正德帝道:“朕去河间吃驴肉火烧,途径你们大兴县。破奴,你这个知县干得好啊,整个大兴一片海晏河清的太平光景。” 按照礼仪,皇帝夸奖,臣子一定要自谦的。 常破奴此刻却顾不得自谦,他问正德帝:“敢问皇上,随扈的大汉将军们呢?” 正德帝却道:“这趟朕是微服出巡,只有朕跟江彬二人。” 常破奴立时色变:“什么?皇上您万乘之尊,怎可孤身出京,以身犯险?” 正德帝笑道:“伱瞧你这人。咱们君臣许久未见,一上来你就对朕兴师问罪。知道的你是常破奴,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刘健呢。” 常破奴叩首:“臣恭请皇上回京。县衙衙役战力低下,无法承担沿途护送的重任。臣这就给锦衣卫传消息,让锦衣卫派人来接。” 正德帝面露不悦:“你就这么喜欢煞风景?朕整日住在囚牢一样的皇宫,好容易找个空子出来散散心。这才出宫不及两个时辰,朕怎么可能回去?” 常破奴道:“天子乃是天下之主。不带随扈兵马孤身出京,乃是,乃是.” 正德帝问:“乃是什么?说!” 常破奴答:“乃是不顾社稷苍生!” 正德帝火了:“朕就微服出巡一趟而已!再说朕出巡不光是为了吃驴肉火烧,也是为了体察民情!怎么就不顾社稷苍生了?” “常破奴,你越来越像个酸腐的文官了!” 常破奴叩首:“回皇上,臣出身三甲进士本来就是文官啊!” 正德帝骂道:“你别忘了,你还是从小陪着朕一起长大的伴读郎!看似是君臣,实则是兄弟!” “许久未见的兄弟来看你,你不但要给兄弟吃闭门羹,还要将兄弟赶回家?这是谁家的礼数啊?” 常破奴却说了一句冷如冰,寒似铁的话:“自您登基那日,您与臣就不是什么儿时伙伴,而是君臣。” 正德帝怒道:“好,好得很!你赶朕走,朕还不想留了呢!江彬,咱们起驾,去河间!” 常破奴情急之下直接起身:“皇上离开大兴不打算回京,而是去河间府?” 正德帝骂道:“你都说了,咱们是君臣。朕去哪里,用得着跟你一个七品知县禀报?” 常破奴拱手:“皇上,容臣斗胆,不能让您离开大兴县衙。请您在县衙歇息几个时辰。我想法子告知京里的锦衣卫来接驾。” 江彬插话:“我的常县尊啊,难不成你要囚禁皇上?” 正德帝怒道:“朕是皇上,想去哪儿,就去哪儿!谁也别想囚禁朕!当初的刘健、谢迁别想,今日的常破奴也别想!” “腾”,常破奴违礼,直接站了起来:“皇上,那就别怪臣冒犯了!” 说完常破奴大吼一声:“来人啊!” 十多名在县衙当值巡夜的衙役冲了进来。 常破奴道:“此人冒充当今皇上,严加看管起来!不得让他离开客厅半步!等京里的锦衣卫派人来拿他!” 正德帝懵圈了:“常破奴,你说朕是冒牌皇帝?” 常破奴又吩咐班头:“此人满嘴胡言乱语,你们任何人不得与之交谈,以防他蛊惑人心。立即关闭客厅大门。再去锁上县衙大门!” 江彬连忙道:“常县尊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?往重了说是软禁皇帝,图谋不轨,意图谋反!” 常破奴却道:“皇帝万乘之尊,居于皇宫。怎么可能到大兴县?定是冒充!” 说完常破奴竟离开了客厅。命衙役将客厅大门从外面锁了起来。 正德帝和江彬傻眼了。他们万万没想到常破奴竟有如此胆量,敢软禁天子。 正德帝怒道:“朕好心来看他,他却把朕当成囚犯一般锁了!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!” 江彬道:“父皇放心。常破奴应该只是犯愚。他对父皇还是忠诚的。儿臣猜测,他只是想关您几个时辰,去京城请锦衣卫接您回去。” “他绝没有谋反之心。” 正德帝“噗嗤”笑出了声:“常破奴没有谋反之心,这话用得着你说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