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随(十-《负熵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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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凌侧过脸看着沈誉,“开心点,就是来玩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沈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——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不光icu,连loh里那些人都这么说他,沈誉在这里这么多年好像确实没干成过什么重要的大事,不过有一点玩的开。只要是clise里发生的事,他多少都知道,自封懂哥到处吹嘘,但icu的上层对他颇有不满,已经多次警告过他不要行事作风都和混子一般。
按常理来说,沈誉应该离长凌远一点,不然回去还得挨骂,每天开晚会他都要被郭执节数落不如宋惜尘,这下得加上长凌,不过一个正面教材一个反面罢了。
长凌知道沈誉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,但其实背地里受到的压力极大,他既做不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又无法改变现状,便只能一直处于受迫状态。
随着时间的作用,接触的人越多,长凌越发觉得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难点,每个人扰恼的事情不同,但终归是不能活得痛快,灵魂与现实总有矛盾交点,无论尖锐与否。但自己能做什么呢?长凌不知道,她连自己的生活都勉强碰到平衡点,难道还有多余的援手施予他人吗。是的,没有。
长凌常常叹息,但她自己也不明白在叹什么,也许只是简单地表示无能为力,结果就摆在那,一眼看得见。人的力量在这世界上是极其微薄的,无论是谁。每到这时,长凌总会想起一些人,一些场景,她总是身处一侧角落观察他人的生活,以为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,但事实却无一幸免。
大海,码头,还有船上发生的事,这些都不禁让长凌想起元禾,在那个藏匿于时间里的老人身上,长凌第一次模糊地接触到什么是无能为力,但时至今日她仍不能真正理解。
人,尤其是年轻人,总趋于相信自己是会创造的,应该创造的,是有希望的,是无限可能的,这才符合一个积极、健康的心态,,所以很多人即使跌入低谷仍心存希冀,不可否认,这确实是一种“推动剂”。信念——是人所具备最坚硬的东西,但同样的,当现实赤裸裸地摆在眼前时,信念不堪一击。总会有一天,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,平庸与渺小,如果有人还是嘴硬,现实就会慢慢撬开他的嘴,尽其一切无法承受之力。
长凌不知道,她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,这是必然的。她的童年以ie为界限划分为两个区域。在破城时,长凌还是个孩子,父母对她的义务无非教与养,教有老师传授还算专业的知识,养也有能够满足生活需求的物质条件,她所处的环境就是一个温室,只要长大就好。
来到ie后,她成了半个大人,吃不够大人的饭但要做大人的量,这里的一切都是规定好的,是忙碌的,长凌很喜欢,但是她忘了一件事——所有人都忘了她是个孩子,或者说在ie她不能是个孩子,于是她疯狂汲取需要具备的一切知识以留在ie。这样的伪装还算不错,至少她成功混下来了,但是,她是个大人了吗,当然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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